确定白龙没受伤，她才松了一口气。

“费那个劲干啥！等会吃完饭，割两块肉，喂喂它俩！”

秦大山这话一说完，刘小凤就急忙拦了一句。

“喂肉，得喂多大块它俩才能吃饱啊！”

“弄骨头汤，多放几个窝头……”

“妈，你就不能大方一回？”

刘小凤白了秦守业一眼。

“我也没亏了它俩，这过年的剩饭剩菜，油水多足啊！”

（老大，你跟大娘说，当狗不当吃肉，白到世上走！）

（狗喝骨头汤，越喝越受伤……）

（老大，你说啊！你快说啊！）

赛虎趴在门口，眼里全是焦急之色，嘴里也哼唧了几声。

秦守业有些无语，赛虎这个碎嘴子啊……

“爸妈，你俩别争了，我剔骨头的时候，不剔那么干净，留点肉给它们！”

秦大山他俩点了点头，这个办法行。

“老三，别留太多了……”

“我心里有数！”

他们一家人饭吃完了，饭桌碗筷一收拾，凑一块聊了一下。

“爸，你刚才为啥不让我抽那孙子？”

“你为啥自己动手？”

秦大山看了秦守业一眼。

“他欠抽！我不自己动手，心里的气消不了。”

“就这？”

“也不全是，那个情况，你要是动了手，咱两家就打起来了！大过年的，两家人打架，说出去不好听，大家伙面子上也过不去。”

秦守业寻思了一下，好像是这个道理。

他要是动手，那必打起来。

“以后你们见了王家人，都当没看见！”

刘小凤想到刚才的事情心里就一肚子气。

“那么多东西，都喂狗了……”

“以后老王头那俩孙子……算了，大人的事儿和孩子没关系。”

“不说这个了，三旺，你今天上班咋样？”

秦大山把话题给岔开了。

“姐夫，我……我觉得挺好的，那个周师傅人挺好的，其他大师傅带徒弟，不是骂就是打，他跟我说话挺客气，我有啥不懂不会的，他也有耐心烦，教我好几遍。”

“三舅，人家对你好，你就好好学，平时勤快点，多干点！”

“嘴也勤快点，有啥不懂的就问！”

“等明儿你下了班，早点回来，我给你弄点烟酒，带你去周师傅家坐坐。”

“还用去吗？”

刘三旺反问了一句，秦大山把话接了过去。

“得去，你跟人家学本事，不送点东西能行？”

“你不把关系处好了，人家能好好教你本事？”

刘三旺点了点头。

“那我去……”

“三舅，你别以为周师傅不骂你不打你，跟你说话客客气气的就是好事！”

“那是人家没拿你当徒弟，冲着老三面子，他才跟你好好说话的！”

“但凡有点本事的人，谁还没点脾气了？”

二哥想的比三舅明白。

其实秦守业也想到了，但他没说……

客客气气，那是把你当外人，真的连打带骂了，才是将你当成自己人！

方主任说周师傅脾气好，可再好的脾气，教徒弟的时候也会有些火气。

教人，是最耗费心神的事情。

过个几十年，有多少家长因为辅导孩子功课，被气得原地爆炸的？

“老三，你弄四瓶龙城酒，一条大前门就行！”

“别上来就送太好的东西，也别太多！”

“要不以后逢年过节，你三舅送少了不好看。”

“爸，我心里有数，四瓶二锅头，一条大前门，外加一斤红糖。”

“嗯，差不多……”

他们接着又聊了一下二哥工作的事情。

二哥被分配了岗位，干后勤行政协调的活。

一个管理小组，一个组长，一个副组长，下面算上秦保家有四个人。

厂区生活相关的事情，都归他们管。

比如钢厂宿舍、托儿所，子弟小学的管理，日常秩序维护和简单修缮协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