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安生对着那些跑掉的鬼魂放完了狠话,一回身,手中大枪拉长到了四五米的马状态。
“咔!”的捅空了刚扑向台上众人的,尤老太纸人的肩膀。
“哼!”陆安生担山步一动,大枪当时顶着纸人,将其穿过台上众人,钉在了戏台背板上。
“蹲下。”陆安生闷喝一声,台下已控制不住行头仪态的戏子一个个蹲伏下去
一半人是听到了他的话,反应过来,蹲下了,剩下的,纯是脚软。
“呢!”陆安生手中大枪一挑,尤老太那面色惨白,型状诡异的纸人被挑着,卡入了戏台的木板后墙。
“咔咔咔!”大片木板被枪头挑破,那纸人被夹在墙与枪头之间,不断的摩擦,折断,也随之完全碎了开来。
“啊!”身边的木墙被瞬间打破,纵使先前的纸人怪物已尽管消失,这些普通人也难免或蹲或伏的,尖叫出声。那几个年轻的尤其如此,
有的是让木片竹片划伤了,还有几人,是因为那老太太盘发抹粉却又变形扭曲的纸人脸,正好落在了面前,黑漆漆的眼珠仿佛还在活动,
陆安生没有时间去管戏班子,他知道现在还不算完全安全,便一脚:“砰!”踢倒了戏台的残馀后墙。
这后头,是尤家作为当地望族,三扇对开门的大堂。
上面虽然没有牌匾,但门扇雕线细致,内里黑色方砖平整。
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太师椅和方桌前边,尤老太的尸首正停在此处。
奠字大棺,通体黑色,估计是整体雕刻而成,浮雕仙鹤送寿,二十四孝之类的图样,用两张长板凳架着。
进出人的大堂位置架了这么个东西,让这没点灯的大堂,显的阴森又肃穆。
陆安生不害怕,思绪却有些乱:“世家放汤的事情还没有完全解决,这又来一个鬼看冥戏,这个埋葬之地信息不如少啊。
不过就目前看来,今天晚上,我应该就能搞明白很多东西。”
眼前,这棺木没肃穆多久,陆安生便听见一声响动:“砰!”
里头,似乎有什么东西顶了一下棺盖。
明明四边角的钉子都已经钉死了,整个棺材严丝合缝,按理说就算放了这么久,哪怕里面的人没死透也该闷死了,可这个时候里面就是有东西在动。
正因如此,这副场面,格外的诡异。
那一下之后,棺盖明显的与棺材本身拉开了一条缝隙,棺钉已压不住棺木。
“砰!”又一下。
就那扇有十几斤重的厚重棺材板变形的状态来看,也许再来两下,里头的东西便要坐起来了。
陆安生却并不慌张,提枪上步。
“咔!”一枪,卡在了棺缝之间。
“想出来?我帮你一把!”他上步一挑。
“砰!”一根根棺钉全部脱落,厚重的棺盖被他直接挑了开来。
黑暗中,几道光亮映入眼帘。
陆安生看得真切,发出这些光的有随葬的镜子、珠链,金银饰,寿衣的玛瑙扣。
借着院子当中通过来的月光,这些东西在棺材里面,反射出令人目眩神迷的奢靡光线。
但被这些东西包在其中的,最显眼的,还是一对浑黄的浑浊眼瞳。
那绝对只是一对属于生物的眼晴,但此时也真的在棺材里面发着诡异的光。
那对眼睛的主人尤老太,在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棺材板之后,和先前当做身体使用的纸人动作相差无几的,迫不及待的,扑向了他。
一张被老人斑包围的,干裂树洞一样的嘴张了开来,没有利齿,但却生着整齐而泛黄的板牙,
带来一阵老人臭,凑向陆安生。
然而,下一刻,那怪异的身形,登时被一股怪异的气力按住。
“咔”骨骼扭曲的声响传了出来。
那怪异尸身的腰背一躬,头贴到了两边小腿上,双手也插进了陪葬物堆之中,以抬手够脚的姿势,折身伏在了棺棺之中。
“你们是扭曲事件造成的诡异存在,邪气强度,三十年道行往上,可我,正好专业对口。”
陆安生的压龙柱一扫,除了气运加身者,就是对付畜牲就厉害。
比他弱的,碾压,比他强的,也可削弱三分。
他抬眼一瞟,眼前的大堂之中,黑色的邪气与鬼气交横,就他的望气之能观察来看,起码和百鬼缠身的姥姥相类。
这还只是残留,这说明,这宅子里的东西,道行远在四十以上。
“应该是尤家那四个吧”
尤老太是这幅样子,那四兄弟看上去再正常,也绝对不可能是什么好玩意。
“我之前还寻思着,他们几个有一些可能是正常人呢。现在,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了——”
“啪!”陆安生手中摸出一颗黑灰长钉,打进了尤老太后颈。
那还在不断挣扎,几乎要脱离压龙柱压制的身子,立时停滞。
来了水曲村之后,不对劲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。
而要搞明白这一切,真正的关要其实很好找,他收回盘龙枪,一把翻过尤老太的身子,之后,
拔出了镇煞锈春雁翅刀。
陈专这头,伏在案底下有一阵了,外头的响动,沉静许久,这没有响动的时分,却让他过的分外煎熬。
帘子外头,那蹄子响动一共两个,粗重的呼吸声也有两个,似乎是在不断移动,嗅着周围的味道,在这座小小的祀堂当中查找着它。
陈专一直以来都是胆小的,不过最近来了这座诡异的村子之后,经历各种事件,锻炼的强悍不少。
眼前这也是个生死关头,所以它顾不得害怕,想到了应对之法。
“嗅嗅”轻轻的呼吸声,在屋子里面转了一圈,终于还是来到了帘子前。
陈专趴在桌子的雕花桌柱上,对着红布帘子,缓缓的探出了自己的爪子,大概推测着与发出这个呼吸声的鼻子,相映射的眼睛的位置。
陆安生肯定会进来,但是事已至此,它总不可能就这么缩在这里坐以待毙,只能先靠自己,想办法找出一条生路。
“咔咔”帘下的垂珠因为帘子被挑起发出了响动陈专马上扑了过去,伸出爪子一掏。
然而它没想到的是,这一下却在比自己预想的要近的地方,碰到了东西。
“哗!”分明的牛喙从帘子后面传了过来。